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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工巨头GE居然搞起了软件创业 四年后还要成为软件公司TOP10

DQZHAN讯:重工巨头GE居然搞起了软件创业 四年后还要成为软件公司TOP10

GE**执行官称,公司下一个十年的成败在此一举。但它面临的挑战既有来自谷歌、亚马逊这些巨头以及一大批瞄准工业行业科技创业公司的竞争,又有整个行业根深蒂固、与软件业截然不同的工程文化。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它或许算不上什么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的时刻,但通用电气(GE)**执行官杰夫˙伊梅尔特(Jeffrey R. Immelt)还是能够回忆起2009年6月那个让他开始思考的日子。当时,他正在和GE的科学家们聊他们手头正在制造的新型引擎。引擎布满了传感器,每一次飞行中都能产生一大批数据——但这些数据到底有什么目的?


将来有**,这种数据可能至少将和这些引擎具有同等的价值。但GE却没有能力利用这些数据。


伊梅尔特说,他那时候就决定了:“我们必须提高软件能力。”或许,制造动力涡轮机、飞机引擎、机车以及医学成像设备的GE需要考虑把亚马逊和IBM当作自己的竞争对手了。


时间退回到那个时候,GE正在回归公司的重工根本,渡过全球金融危机,因此放弃了旗下已经膨胀的金融部门GE资本(GE Capital)中的大头。这种扬弃持续了多年,期间,公司出售了价值几十亿美元的资产,并在今年夏天抵达了一个里程碑式的时刻。当时,美国政府从它认定为“大到不能倒”的金融机构小名单上剔除了GE资本。


但2011年,GE还静悄悄地在旧金山以东24英里、湾区对面位于加利福利亚的圣拉蒙市开设了一个软件中心。


今天,圣拉蒙*重要的一个项目就是研发一套计算机操作系统,但这套系统必须达到工业级的规模,也就是说,它必须是面向工厂和工业设备的微软Windows系统或者谷歌安卓系统。用伊梅尔特的话来说,GE到2020年将成为“排名前十的软件公司”,而这个项目对它的这个目标至关重要。


硅谷的老江湖们对此都充满了怀疑。


科技创业者托马斯˙塞贝尔(Thomas M. Siebel)说:“GE正在按照一家大公司的做法做这件事,也就是投入数以千计的人力和几十亿美元的资金。”他现在是初创公司C3 IoT的**执行官,后者为GE服务。“但他们不是搞软件的人。”


GE数码(GE Digital)所在的圣拉蒙大楼现在有员工1400人。开放式的楼层、长凳式的座椅、白板、用于即兴会议的沙发、俯视着草坪的阳台,以及储备了小吃的厨房茶水间……整个楼群的设计都是为了适应软件开发人员无拘无束的工作方式。


当然,许多行业都看到了数字技术的威胁。但这种挑战在GE身上放大了。它已经有124年的历史,全球员工超过30万人,是全美*大的制造商。全公司的员工都曾经前往圣拉蒙朝圣,接受科技的洗礼,浸染那种文化。他们行动的使命是努力把数字技术的魔法和硅谷风风火火的习惯应用到GE的工业制造世界。


伊梅尔特称,GE下一个十年的成败就取决于这场转型。他把他称作“我职业生涯中做过的*重要的一件事”。


显然,并不存在什么备用方案。他说:“不成功,便成仁。”


下一个战场


以廉价的传感器、强大的计算以及更智能的软件为主,数字技术向工业世界的进军在“物联网”或“工业互联网”的外衣下已经持续了数年时间。各家公司眼下都在奋战,希望研发出占支配地位的软件系统来连接机器设备。这个领域已经变成了下一个战场。


它有望成为一个庞大的市场,带来新的产品和改良的服务,同时给能源、交通和健康护理这类行业带来效率的提升。GE高管团队在*近的一次分析师会议上预测,到2020年,工业互联网的市场规模将达到2250亿美元。


目前主要的一个应用是预见性维护。软件分析机器设备生成的数据,在机器出故障之前发现需要维修的早期预警信号。


随着新老机器设备都配备了传感器,这种数据的规模正在爆炸式增长。GE预计,到2020年,GE正在服役的机器设备流出的数据将跃升100倍。它将使更详尽的分析成为可能,让GE有机会向公司的客户出售“商业成果”,比如燃料的节约,而不是出售机器设备。伊梅尔特把这看成是向工业食物链的上游移动。

然而,这一切也让GE面临着来自罗克韦尔自动化(Rockwell Automation)、西门子(Siemens)和联合技术(United Technologies)这些传统对手以外的新竞争。包括亚马逊、思科、谷歌、IBM和微软在内,科技巨头们以及一大批创业公司也都在盯着工业互联网这个市场。


当然,其他行业的先例也预示了制造业面临的麻烦。谷歌和Facebook改变了传媒和广告行业,亚马逊重新定义了零售业,而Uber则在出租车这个几十年来都没什么变化的行业采用了一套全新的商业模式。


“真正的危险在于,数据和分析比安装的设备本身变得更有价值,”哈佛商学院教授卡里姆˙拉哈尼(Karim R. Lakhani)说,“GE别无选择,只能自己动手来努力做成这件事。”


改造工程师


*近,GE从亚马逊、苹果、Facebook和谷歌挖来了软件工程师和数据科学家。然而,更早之前,它只是费力地招兵买马。去年,它开始播出主打年轻员工的广告自嘲,目的在于缩小公司“工业巨头”和“数字侏儒”这种形象之间的鸿沟。(公司称,GE数字的应用已经跃升了八倍。)


直到今年以前,达伦˙哈斯(Darren Haas)都没有考虑过GE,肯定不会去那里工作。对他来说,GE基本上就意味着厨房用品和灯泡。哈斯说:“我完全不了解它。”


但他和哈雷尔˙科德什(Harel Kodesh)会面之后却产生了兴趣。科德什是一位移动及云计算领域的专家,曾经领导过微软和数据中心软件开发商VMware的团队。一年多以前,科德什加入了GE,现在是GE数字的**技术官。


具备科德什这种才干的人居然归顺了GE,这引起了哈斯的注意。随后,哈斯开始了解掌握GE设备在整个经济领域中扮演的角色,交通、医院系统——“简直是整个世界,”他说,“我发现真的非常非常吸引人。”


现年41岁的哈斯发现另外一件事也非常吸引人,那就是横亘在这家公司面前巨大的计算技术挑战。今年5月,他从苹果跳槽,加入GE,而他在苹果时曾是基于语音的数字助手初创公司Siri的创始团队成员。2010年,苹果收购了Siri。哈斯离开苹果时已经是公司云计算工程业务的负责人,管理着Siri、iTunes和iCloud背后的云计算引擎。


哈斯在GE数字的头衔与此类似,是云工程平台的负责人,但所处的环境却不一样。他描述称,自己的工作是把机器学习、人工智能和云计算这些现代化的软件技术运用到工业领域。


哈斯手头正在进行的工作是一款叫Predix的产品,在GE的软件战略中处于中心位置。它的演进也折射了GE在软件领域的野心。


Predix开始差不多只是GE用来服务公司所售设备的一个软件品牌。它一个招牌式的用途是用于预测飞机引擎的预见性维护,借此避免停机。2013年左右,GE招入麾下组建圣拉蒙软件中心的思科前高管威廉˙鲁(William Ruh)开始把Predix扩大到GE旗下的其他工业业务。


但很快就觉得还是太小了。威廉˙鲁说,问题在于“外部的颠覆者”。他以在线住宿创业公司Airbnb为例说明,对手几乎可能凭空冒出来,“带来更高的生产率——但却并不拥有他们所销售的资产。”威廉˙鲁指出,GE就是**的大资产公司。


另外一个威胁在于,科技公司对于尝试把自己在互联网连接领域的专长应用到工业业务领域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为了抢在这一切前面,GE重新定位了Predix的形象,把它设定为一个基于云计算、面向工业应用的操作系统。


科德什是行动的领头人。他圈出了正在迫近的竞争对手,包括亚马逊云计算部门Amazon Web Services、谷歌、微软以及其他公司。科德什说:“这些公司都打算侵占这块领地。”


“我们是打算投降,还是打造一个像Predix这样的产品?”


基本的理念是,未来,GE和外部的软件开发人都来编写可以在Predix运行的程序。比如,这些软件或许可以用来监控油田钻井和风电机组这些设备的健康状况及运行情况,提升性能,降低磨损,同时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它等同于一款可以向机器对症下药的软件。


Predix和其他计算机操作系统一样,目标是消除编写程序所涉及的复杂性,以便更多的人们都能够创建程序。虽然工业世界的本能是掌握所有权,但GE对Predix却遵循了开源的模式,只提供一套基本的设计,但向外部贡献者开放——它更像是谷歌的安卓系统,而不是微软的Windows系统。


科德什说,Predix将利用乐高模块式的软件来进行改善。他说:“其中一些软件模块是GE的,但另外一些则由第三方开发人研发。”


GE的赌注是,它对工业行业的深刻了解将在这场软件领域的军备竞赛中给自己带来优势。这类程序导致的代价可能会十分高昂。


科德什说,对于普通的互联网用户来说,软件算法失灵或许只是意味着一个人看到了一条完全不相干的在线广告,或者亚马逊给出了一个糟糕的购书建议,再或者Netflix推荐了一部糟糕的电影。它或许没什么用,但不一定会导致高昂的代价。但如果因为软件失灵导致一家航空公司拆下一个飞机引擎,科德什说,它可能就是一个价值10万美元的错误。


他说:“相比于消费互联网,我们真的需要拥有不同的技术,不同的算法,以及不同的云。”


GE为Predix设定了一个雄心勃勃的目标。它希望今年能够吸引到1亿美元的订单,到2020年营收能够达到40亿美元。届时,它预测,公司旗下的数字业务(其中超过90%是软件)总体上可能将从目前的60亿美元增长到高达150亿美元。


然而,要让Predix实现自己的潜能,GE需要外部的程序员来为它编写程序。这家财力雄厚的公司可以自掏腰包启动一场编程的大游行,但别的人会跟上来吗?


这将是一个重大的考验。GE郑重其事地要打造一套工业级操作系统、为它创造一个欣欣向荣的软件生态系统,但这个行动才刚刚开始。


7月末,GE在拉斯维加斯主办了一场Predix大会,吸引了1200名软件开发人。这样的开发人大会对于所有软件大公司来说都是教科书的一部分,但对于一家工业公司来说却不同寻常。

GE拥有一些天生的优势。它拥有庞大的装机基础。例如,这家公司自称全球1/3的电力都是通过GE的设备产生。只要能够争取到现在依赖GE设备的飞机制造商、石油公司、医院以及基础设施公司,它就能够取得进展。


GE眼下已经吸引到了一位开发人来追随自己。比如,塔塔咨询服务公司(Tata Consultancy Services)称,公司现在有500名程序员正在面向电力设施、航空以及健康护理行业的客户设计、开发Predix应用。GE同时还在促进与印孚瑟斯(Infosys)、威普罗(Wipro)以及凯捷咨询(Capgemini)等公司的合作关系,帮助它们编写Predix软件。


2011年,鲁加盟GE的时候就没有幻想过把软件建设成为一家重工业公司的强项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时,他告诉伊梅尔特,这将是一场“为期十年的征程”,他说,“现在我们才刚刚走了一半。”


这场征程的一部分在于改变可以往回追溯几代人的工程文化。“如果GE真的想要成为一家数字工业公司,我们自己这里就不能有分歧。”鲁这样说起自己的软件部门。他说,数字“工具和习惯”需要嵌进“人们的工作方式中去”。


数字化的燃气涡轮


GE在公司位于南卡罗莱纳州格林维尔的工厂既生产庞大的发电机,同时也在制造证明它的蜕变或许能够成功的证据。


这栋三层楼的建筑充斥着庞大的起重机和碾压、研磨机焊接机,由制造工程师和技术员负责监督运行。*后的点睛之笔正在GE其中一款新型的燃气涡轮机上进行。


它是一个闪闪发光的铁家伙,静静地栖息着,外形看起来就像是一艘侧躺着的商用火箭船。它重达95万磅(约合430.9吨)。它的点火温度接近2900华氏度(约为1593.3℃),能够产生足够供应超过50万户家庭的电力。


这款燃气涡轮机只用了两年半的时间(一般来说这个周期需要五年)就推向了市场。这种产品研发上的加速就是GE希望在公司所有工业业务领域复制的表现。同时,这个故事也显示了数码技术能够给设计及制造实物带来的改变。


现年56岁、负责发电工程的副总裁约翰˙拉马斯(John Lammas)40年前就在英格兰伯明翰劳斯莱斯飞机引擎工厂的车间里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他在GE已经待了31年,在公司的飞机引擎和电机部门逐步获得晋升。


他说:“我是机械行业的老家伙了。”但几年前,他却下达了一个命令:不准继续在图纸上画图。


过去,制造一个新的零件模型、然后转化成细节完备的样品要经过70页甚至更多的设计纸样。然后,这些实体的材料再送到GE制造工程师和外部的供应商手中,开始为这个零部件设置工具母机,进行铸造、切割。


这一套从原型到样品的例行流程要耗费长达八个星期。现在,工程师们利用3D计算机模型,跳过了原型阶段,马上就能通过电子方式发送模型。


它相比现在已经司空见惯的电脑辅助设计向前超越了一步。在格林维尔,设计师们**次和制造商以及供应商建立了实时的联系,GE把它叫做“数字化趋势”。它意味着,他们可以按照已经改变了工作流程的方式进行协作,同时也提高了更早发现问题和缺陷的几率。


传统上,一组工程师设计一个零件,然后只是简单地交出去制造。如果供应商一端出了问题,设计方案就会被踢回去,然后整个流程从头再来一遍。拉马斯说:“所有工作在这个数字化的世界里都在融合。”


格林维尔自身的设备一直是Predix的小白鼠。机械和工厂本身都利用数据生成传感器和软件进行了翻新。工厂经理马特˙克劳斯(Matt Krause)说,去年冬天,一场暴风雪导致工厂关闭了**,传感器系统侦测到,工厂消耗了1000磅用于零部件涂装的惰性气体氩气。后来,泄露问题得到了修复,一年省下了35万美元。


克劳斯说:“我们现在能够看到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总体而言,设计、生产环节的200个步骤中,已经有60个实现了自动化或者彻底取消。GE估算,三年时间里的工作时间减少了53万个小时。


但并不是GE尝试孵化的所有创业点子都轻松地移植到了重工业行业。精益倡导者们敦促各家公司拿出“*小化可行产品”(minimum viable products),特别是软件程序的测试版。但说起飞机引擎和发电机,没人想要*小化可行产品。


然而在格林维尔,公司鼓励工程师们在设计阶段小步快跑,多试验,愿意接受失败,然后重新尝试。这在重工业的工程文化领域不啻于翻天覆地的变化。


“身为一名工程师,不能一击即中的话,我会觉得痛苦,”工程经理比尔˙伯恩(Bill Byrne)说,“不舒服,但又难以置信地自由。”


GE工程负责人约翰˙拉马斯说,传统方式当然也有优点。每一个步骤和原则都符合各自的逻辑。但强调毫无瑕疵的执行和**无缺也孕育了对失败的恐惧。他说:“超越、克服这种文化或许才是*大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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